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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是背负着忧伤一起走的人
 
 
修改时间:[2012/07/02 01:02]    阅读次数:[642]    发表者:[起缘]
 

谨以这微薄的记忆、凌乱的诉说,祝亲爱的姐生日快乐!


  『初识如此独特,仿佛预示了往后的切近』
  
  我的高考,如同油锅里的鱼,带着焦糊味道,over了。
  我在众人惋惜的眼神里沉默,并最终变得懊恼。复读是他们给予的再生之道,我偏要舍弃,越极端越好。
  同学帮忙填选的志愿,甚至专业,我以故意的放任来作为还击。分数寒碜,对应的是二流的学校,稀里糊涂的专业。直至要买车票了,我才意识到这个学校不在亭台楼阁诗意盎然的江南水乡,而是在那动辄就飞沙走石黄河呼啸的大西北。
  校园比想象的更破败,令我旅途的困顿忽然无比清晰。虽早就料及了这样的结局,却不想还要降低心理的承受底线。
  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决定停留下来,复读是如此恐怖的事情,我不能想象,在那间装了一百多号人的小教室里呆上一年以后,我的头脑和身材会呈现为一种怎样的畸形。
  其实都是借口。我只是不能承受,那些目光的重量罢了。
  白色房间,水泥地板,掉了白漆露出暗色木头的桌子。选了靠窗的位置,上下铺架子床,稍有动静便摇摇晃晃。这是我接下来生活的主要居所。
  楼下吵吵嚷嚷,新生们依次到来。
  安静地打扫房间,擦拭灰尘,向阳的窗户,有北方清冽的阳光洒进来。我忽然想洗衣服,只因一想到它们湿漉漉在阳光下滴答着水滴的样子,便心生了欢喜。
  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口我便感觉到了这小空间里突然出现的不协调:乳白桌面上凌乱的脚印,以及我上铺还未来得及展开的奇形怪状的被褥。
  却没有人。
  心底不免有了情绪,便索性出去走,以期转移注意力。
  再归来时,上铺奇形怪状的被褥已经顺贴地铺叠好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女生,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竟满是怯生的味道。
  那是你,有漂亮眼睛,和明媚微笑。初次相逢,我一点也不讨厌你。
  满心的戒备,至此全部卸了武装。谁说外表美不重要的?我想,说这句话的人犯了一个世界范围内的历史性的错误。至少,我就在这门口见证了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地背叛了自己的意志,走过去乖乖地拿起抹布,自己擦拭起了那些凌乱的脚印,甚至没有注意到你的脸忽然红扑扑的。
  许久以后,我笑着提起这件事情,你依旧脸红,笑着说是学姐帮你放东西到床上时,为了不脱鞋而走的捷径,却不想给我留下了那么恶劣的形象,差点毁了你一世英名。
  你看,我们的初识就已是独特,这仿佛预示了往后的日子里,我们的切近。
  
  『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澄透的女子』
  
  日子如北方的天空,澄净如洗。我总是坐在教室角落的位置,做自己的事情,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会有无助表情。你喜静,亦是埋头于阅读和书写,偶尔会叫上我,走一段长长的路,去买冰淇淋,再走回来。
  也说话。却是有底线的,心底柔软的那层,彼此都秘而不宣。都听过这样那样的话语,似警示,步步小心,惟恐倾错了性情。
  有时候也会很开心,比如问你问题。家哪的?陕北。好玩吗?可好玩了。有好吃的吗?恩,很多。都有什么呀?很多很多。怎样个好吃法?可好吃可好吃了。活生生把我给郁结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你并不是笨,你的笔下可以灵活地生出美妙的句子,你只是不擅长表达,于你而言,这样的词汇,只有了解你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你所想要表达的情感和欢喜。
  不善言辞。却能在电话里滔滔不绝。你接电话的欣喜语气,能令打电话的人感觉愉悦。你有纤细的声音,这使得僵硬的陕北话在你嘴里,竟有些江南软语的味道。
  却总是有泪溢出眼眶,滑过脸庞,挂在嘴角努力弯起的笑涡上。你在试着,用笑容隐藏。我想,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定有不明显却深刻的伤,它们随光阴化成水,稍有疼痛就跑出来。
  你第一次哭得不加掩饰,是在大一中秋节的夜晚。我最见不得女孩子这样哭泣,尤其是你,你从未如此,让我怀疑电话那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竟慌了神。问你,你半晌才回答,你只是想家了,如此简单澄透。
  这回答让我有些惊讶,想家想到落泪,这于我,是太遥远的记忆,漫长的一个人的旅程,我已不*惯这样的温情,它会令我惶然失措。
  后来才知道,那是你第一次离家住校,你心有茫然的慌张,努力掩饰了那么久,终于借着这特殊的日子抬了头。只是,这样的脆弱都是坚强必经的过程,后来你终是亲自用勇敢验证了自己的坚强。
  
  『我不远千里的奔赴,恍若只是为了遇见你』
  
  我固执地偏爱角落位置所能带来的安全感,更何况还有窗外的风景,以及在桌面上肆无忌惮游离的阳光。
  以及,遇见后来照顾过我的男子。
  他日日迟到,从后门溜进来,一屁墩坐在我旁边,然后在老师的讲课声中流着夸张的哈喇子,睡得人事不醒。
  看不惯,亦不掩饰内心情绪,似一场暗战,彼此较量厌恶的深浅,却不至于构成伤害。终究是不入心的,怎能伤及?
  素来不喜与男子相识,陪我走过漫长岁月的,是为数不多却不可或缺的女子。而今,她们都在南国,各在天涯。
  与你,依旧没有过多言语,却步步切近。沉默的人,自具备令人安静的力量,你是能看透我的难过的,一如我能读懂你厚重得与年龄不成比例的忧愁。
  树叶开始疯狂坠落的那段日子,我们日日踏过长长的道路,去买冰淇淋圣代,愈是冰冷季节,愈要这种凉透心扉的感觉,令人心生愉快。
  去一处地方,做某件事情,开始索一种陪伴。我终是在给那些南国女子的信笺里,言及你,言我不再孤单,言你恍若是我在精神上翻山越岭所追寻的那个与我相似的人。
  至后来,我独自一人行走在一座陌生的城市,看着你空间里的文字,在恍惚的回忆里讶然觉出,那年我不远千里的奔赴,恍若只是为了遇见你,开启一段故事,以温暖的模样,偿我生命里以往的黑白时光。

『谁说单翼天使不能飞翔,坚强是你的另一只翅膀』
  
  痛苦不能言说,才是抵达极至。你的悲伤如此厚重,是漫长岁月积累下来的结果,已渗入灵魂,连举止都携带着忧郁气息。只是,你不提,我也就不问。
  却还是在日常的细节中逐渐洞悉出一种不完整和固执,一种快乐童年寄居的天堂倾塌之后的温暖亏欠与无从弥补,有一个人人都*以为常的称谓,被敏感与爱恋包裹着,深埋在你的心底,不可触碰,更不可替代。
  可是,亲爱的,记忆千缠万绕,任何一缕都直抵心房深处,细节是如此可爱又忧伤的情愫,牵起明媚微笑的同时又带出泪水,就连那些冬日里的冰淇淋,都披着往事的外衣。
  遇见你,才认识到自己的笨拙,不善安慰,到如此地步。曾说过,愈是在乎,愈是不知所措,于她们是这样,于你,我还是如此。
  在书里看到这样的句子。世间人与人之间,总是懂的不想说,说的未必懂,而有些人,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是这样,我们才彼此怜惜么?
  我终还是忍不住要拭去你的伤悲,你该明媚,不可辜负这微笑表情。谁说单翼天使不能飞翔?亲爱的,坚强是你的另一只翅膀。
  给你的信中,我写下这样的句子。
  
  『总有些疼痛,愈想绕开愈是不能』
  
  生活在继续,故事就不会停止上演。
  有些伤像顽疾,能识得气味,一路追随,逃也逃不掉。我躲在北方以北,还是会听到南方以南的故事。
  他遇见她。他们说话。然后结婚。连爱情也没有谈,三天的时间,把彼此漫长的过往全部抵消掉。
  这玩笑已接近嘲讽。
  心有疼痛,却依旧沉默着骄傲,若这样可得幸福,我便能给予微笑。
  疯狂地写信,一封接一封,厚厚密密,寄往南国的城市。我曾在漫长时光里,坚持一种单向的书信旅程,类似于自言自语。
  我从你安静的眸子里捕捉到怜惜,眼眶里有些温热的液体便不安分起来。你说,一个人要怎样才可以安全地哭出来,要怎样才可以不输给时间和眼泪,要怎么才可以遇见另一个人说:有我在你放心。
  我们是彼此懂得的,只是缺少分享。关于爱,关于记忆,每个人都有用力埋藏的故事,于深夜里梳理,逐次站成长廊里的风景。
  你要说的,也是关于回忆。
  三个人的爱恋,从来没有双赢的局面。两个人的幸福,总是需要另一的人的成全。越是敏感善良的那个,越要作出牺牲。
  却不能逃开。需以最好朋友的角色,给予祝福并守护和见证,自此以后,他们的动静便牵引你的悲喜,脆弱的神经总被眼前的剧情挑动。幸福如此近,只是换了自己安静退场。总有些疼痛,愈想绕开,愈是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陷入囫囵之中。
  我们是一样的,都敏感悲观,连这样的分担,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孤单逐渐被消解,温暖开始溢出来,叶子快掉光了,冬天快要来了吧。
  
  『你说,亲爱的,你是睡在我眼睛里的女孩』
  
  北方冬季的风,冷到我腿骨生疼。年年生病,漫长且疼痛。手腕发炎,须搁了笔,敷难闻的药,做漫长的治疗。
  对于自己,我向来不够怜惜,太相信自己的坚强与抗击打能力,以意志对抗病痛,从不入心。
  终是承纳一场喜欢,在哭骂中被身旁的男子握紧手心,自此往后,漫长冬季,不畏惧寒冷。却避不开争执,两个人性格里的分歧,倔强且不妥协,切近时的熟悉,演变成最伤人的锋刃,一点点支离爱与信任。
  纵是心底疼痛满溢,我还是会明亮地笑出来。安慰捉襟见肘,惟有冷暖自知。有些倾诉,愈是悲伤愈是可笑,甚至会裹了关怀的外套,在冷眼里广为传播。
  只是我的宣泄,开始走极端途径。看恐怖电影,听爆烈音乐。你竟要陪我,即便被吓到失声。而后,总有书信,在午夜或清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素色信笺,墨黑字迹,在这一点上,我们有近乎完美的契合。
  言语温和如水,句句入心。原来,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没有逃过你的眼睛。你说,亲爱的,你是睡在我眼睛里的女孩,你一丁点的疼痛,我都能察觉,并牵出泪水。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完全可以做一个诗人,否则,就是浪费了这美好词句。
  我就这样看着看着,眼泪开始坠下来。
  
  『距离太近,连关怀都让人疼了』
  五月。我开始筹备一次南行。我要带上你。
  你知我有多慎重、欢喜,家书里细说你的点滴,你知我不愿你有丁点委屈和不适应,如任何时候一般苛求完美。我要带你去看海,要令你笑容明亮起来。
  其实我还希望,你能接纳一种新的完整,从回忆的悲伤里走出来。
  七月。漫长的旅程,终于抵达靠海的小镇。我与你顶着烈日去看海,完整地扑进海浪之中,光脚亲吻柔软的沙滩,拾拣贝壳,认真欢笑,眼睛闪亮。你微笑时眼睛里的光,令我骄傲,这次旅程,便是再艰辛,也是值得。
  日子流淌。
  你的忧郁随光阴生长。你日益沉默,绕很长的街道去打电话,你心底的思念和纠结,被南与北的距离拉得更长,长到将自己缠绕起来,愈挣扎愈紧,无从逃离。
  我试图帮助你,却遭到拒绝,你不承认自己的心魇,又给不出内心纷乱的原因。我们终是觉出疲倦,有了争执,彼此都哭得厉害。我还是高估了你,以及我自己,原来,有些东西长在性格里,可以如此倔强,倔强得只能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
  许久以后,我走在陌生的城市里,从一场被动的伤害里艰难脱身,才觉出一个人对一些事实,若是心有抵触,便是关怀也不可触碰,便是善意也成为逼迫。而我们之间,因为距离太近,连关怀都开始让人疼了。
  
  『你一直站在看得见我的地方,不曾远离』
  
  彼此都太了解对方性情,连疏离都带着默契。你选择了与宿舍另外的姐妹切近,埋头于学*。我选择了怜取眼前人,好好相处,一起吃饭,看电影,翘课,玩游戏。难过伤心的时候,会掩饰得更紧密。
  虽少了言语,眼角却始终装着你的身影,我忽地理解了你的那句话,它曾令我泪如雨下。睡在我眼睛里的女孩,多么恰切的句子。
  却只是淡然笑过去。人与人的相交相知,是如此捉摸不定,只要这样的生活,你是快乐的,那么,不打扰便是我最好的姿态。
  大四。人心惶惶。
  十月。你约了宿舍的姐妹陪你回家,包括我。那是在北方以北的城镇,黄河水安静地流淌,淀下尘埃,清透澄净。
  关于家,你依旧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我知道,你开始勇敢,打开你世界里紧闭的门窗。我看见你善良可爱的妈妈,以及沉默朴实的大叔,他们都是爱你的,努力偿你完整。有些破碎在意料之外,但有些弥合是可以自己修补的,这一次旅程,我想你已经懂得。
  可心是累的,弦绷得太紧,一直不得松弛。全部的委屈,都包裹在你小心翼翼的心情里,你不再如从前,慌乱地哭出来,却还是在旅程结束后,对着我安静落泪。近一年时光里渐次凝结的冰,瞬间消解,信任再次归来,我忽然地,也湿了眼眶。
  与一个人的争执,更加尖锐频繁,关于方向,性格的差别可以使它们背道而驰,令我惊讶。我终是开始厌倦,这样的重复以往,内心彷徨没有着落。极端愈演愈激烈,逃离便占据全部视线,看不见危险。
  我在横穿马路的时候,惊出了你饱满的泪水,你所有被深埋不愿提醒的疼痛,被我的任性悉数揪了出来,触目惊心。至此我才明了,你一直站在看得见我的地方,不曾远离。
  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
  
  『你什么也不必说,尤其不必说,对不起』
  
  五月。五月被告别的情愫涂上了忧伤的颜色,即便,阳光平和,夜晚清透。
  五月。有你的生日。你笑着说,又老了一岁。你笑着说,去他的,我们去喝酒。
  无论你是如何温婉如水的女子,性子里终究深埋有陕北那方黄土上所哺育出的豪迈气息。你是宿舍里最能喝酒的女子,你从未醉过。而这一次,你醉了。不仅醉了,你还很丢人地哭了,呜呜呜呜地,是你从未有过的失态样子。
  你对所有的姐妹,挨个说对不起。你每说一声对不起,都要饮一杯下去,然后,在你清晰的回忆里,以泪水的形式宣泄出来。
  你对我说对不起,是在洗手间。终是要吐了,那么难过的情绪要是能一并吐了,该多好。你说起那些南下北上的日子,甚至鸡毛蒜皮的细节,你的眼泪一直往外跑,让我怀疑,锁住你泪腺的水龙头是不是坏掉了。我伸手拭了又拭,我只看到它们放肆地倾泻,却不知晓,自己亦早已泪流满面。
  我多么心疼你。我知道你想说的已说的未说的全部言语,所以,你什么也不必说,尤其不必说,对不起。
  
  『我们都在与时间对抗,要作一场验证不变的奔跑』
  
  七月。行色匆忙,告别季节。半载的等待与最后关头的无所事事,仓促收场。有人欢快地离去,而有些人,则要带着比行李更沉重的心情离开。
  你往北,我往南。我们共同的路程,是不足两小时的距离。
  西安。这座古老的城市四年来都以哀伤的面目迎接我,这一次亦不例外。倾盆大雨,我总留给它我最狼狈的样子。
  努力微笑。试着轻松。聊些以后,夸张地为彼此设想诸多锦绣前程。都在心里算着时间,却不触不提,惟恐坏了情绪。
  可是时间不会停下来。我终究还是要一个人走,漫长旅程。
  你和莎送我。雨一直下,人群拥挤,街道肮脏。莎明亮地微笑着挥手,而你的担忧,在眉头锁了一重又一重。我很潇洒地说,回去吧,我是老江湖。却还是在转身的时候,眼眶酸涩。我不知道在我以后的生命中,还有没有这样的可能,续写如此美丽的缘分,遇见如此澄净明亮的笑容,邂逅如此安然忧伤的女子。
  行李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笨重,里面装满了我四年里不停书写的文字和心情,以及我们之间厚厚密密的旁人费解的书信。我在一点点挪上台阶又一步步移下台阶的时候,疼痛麻痹了眼泪。
  车开的时候,我看见西安的古城墙,肃穆沧桑。又一次忍不住流泪。这是我北方生活的最后一个句点,需要饱满的泪水来演绎。
  我在南方以南的那座城市安定下来后,走过你的空间。你说:曾经的熟悉和现在的陌生让我明白了一步和另一步之间只有距离,一天和另一天之间只有记忆。一个无助的仰望,一个期待的呼唤,唤回的不仅是亲切和温馨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恍如隔世的落寞感和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骤然明白,你与我,依旧是如此心有灵犀的姐妹,我们都在与时间对抗,要作一场验证不变的奔跑。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忙碌。这样的生活状态,令我渐渐褪去学生的光泽,言语与穿着,都呈现出职业的气息。也许,这就是成长的蜕变。
  却依旧有着不愿妥协的臭脾气,看不惯的人事,全写在脸上,不懂得掩饰。于是,我在这座庞大的繁华的城市里频频搬家,颠沛流离。
  工作到深夜,再坚持写日记,睡眠的不足令生物钟抗议,却是逐渐陷于沉默里,一个人来来去去,不喜言语。难过的时候,开心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海边吹风的时候,就会格外想念你,你还好不好?你会不会也累?我知你把思念写在空间里,你的每一篇日志,即便没有我的名字,也有我的句子,你想念我,如同我想念你。
  却总不能还你浓郁的话语,想说的太多,且我只愿对你说,我生性里善于隐藏情绪和秘密,我用它们筑成一个人的盛大城堡,锁住我自己。若有钥匙可馈赠,我只愿赠与你。
  我知你理解,我每次路过时不多的言语甚至沉默。
  十二月。冬来临。你生了病,打电话给我。声音沙哑,令我陌生。
  我站在十二月的风里等公交车。这个海关的公交站有飞走的沙尘,我总在迎面而来的风里,闭上我的眼睛。
  你说,你要好好的,我没事。我要挂了。
  你的声音不止是沙哑了。
  然后,你的短信过来了。你说你只是太想念,想到呼吸都疼了,所以你打电话来听听我的声音。接通电话后,你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所以匆忙挂断了。
  我们都在长大,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泪水流得肆无忌惮。
  可是我,依旧忍不住,在公交车上,面对这城市华灯初上的景象,泪湿了眼眶。车厢内,人声鼎沸也掩不住,移动电视上那名笑容如猫的女子丝质的声音,它无比清晰地抵达我的耳膜我的内心,她唱: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姐,此刻,此刻,我多么想念你。

『朋友是背负着忧伤一起走的人』
  
  又是五月。在行走里,日子总是白驹过隙,悄无声息。
  我纠缠于一场病痛,弃了原先的生活,选择归来,阅读里索静。
  你的忙碌一日胜一日,恍若是肩挑了我的那份。我心疼你,关怀却遥远不可及。
  越是到后来,我们越明白,有太多的事情,能令我们生发无可奈何的感慨。一如我应了来看你,却以一场狼狈的逃离而告终,再次站在我们之间,所处地理位置上,最遥远的两个端点。
  可是,亲爱的,你一定要学会,心疼自己,要勇敢地对不快乐,说拒绝。你的心藏在微笑的纹路里,别人看不见,惟有自己怜惜。
  五月。阳光明媚,天空如洗。你看,你生在如此温暖季节,春夏皆给予你最美好宠溺,因此,你不应以凉薄的忧伤为外衣。你要幸福,方能不辜负这众多期许。
  印第安人眼中的朋友是:他是她背负着悲伤一起走的人。我也想成为他们这样的朋友。你曾对我说,真正的友情不依靠什么,所谓朋友,也只不过是使对方活得更加温暖,更加自在的那些人。
  我想分走你的悲伤,然后你一生只能住在快乐里。
  没人能把你的幸福没收,只要你的心,是明亮颜色。
  姐。我多么爱你。你一定要知道。
  生日快乐!
(榕树下-lfzd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