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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
 
 
修改时间:[2018/05/07 03:07]    阅读次数:[436]    发表者:[起缘]
 

  山花

  一

  幸甚至哉!从那一天开始,土得掉渣的山花们有了自己的特殊日子,从此便可以像人一样欢欢喜喜地过节。我没有时间和机会到现场去领略那场盛宴,可越是如此,心里越不安,总想写点东西,凑个彩头,祝贺它们,安慰自己。兴冲冲地提起笔来,却突然卡壳了,一连三个星期,居然没能开得了头。是题目难吗?似乎不是,这山和这山里的花,于我而言就像是身体的毛发和肌肤的纹理,再熟悉不过。可是,因为熟悉,便觉平凡,想找到出彩的地方,不容易!写得太差了,不要说对不起漫山遍野、次第开放的花儿,就是自己心理上这一关,也过不去。换作从前,三盅两盏淡酒,或是一杯红茶,思路自会大开。不巧的是,多年未遇的感冒偏在此时主动约会,连日来茶酒不思。没办法,老牛赶山般凑上几行吧,注定这笔下的山花不会简洁明快了。

  杏花开了,真正的春天来了,山花节开幕了,红火热闹给今年的光景添上一个好兆头。这看似平常的事儿,却是地道的天人合一,是大智慧的抉择。山杏花,不但是咱这地方最早绽放的山花,而且数量众多。究竟多到什么程度?这样说吧,来到这里,不要去找哪个山上有山杏树,要去找哪个山上没有,找到了,算是稀罕事。于是,春天一到,竞相怒放,满山雪白,稠密处,便成为名副其实的香雪海。这个俗得快要烂掉的词儿,不知是被谁用到山杏花上,我是一百个不喜欢不同意,却又找不出更合适的代替它。心中最爱的,是山杏未开的时候,歪斜的老枝上,密密麻麻缀满猩红的花蕾,很像是画中的红梅。真的红梅未曾见过,画中的,美得令人窒息,杏树杏蕾有这风韵气质,足见不凡。年少粗鄙,见到了也不懂得欣赏爱惜,直接折它一抱带回去,在家里找个破水筲、旧缸罐、洗衣盆乃至废弃的石槽,放满水,泡在里面,便不再管它,这样的结果是山杏花在家里比山上早开几天,谢了或者看腻了就扔掉,反正山上还有,今年过去,明年还有,现在想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即便是山上的杏花,开得也不是一帆风顺,塞北的春天,多风,倒春寒凄厉,每到杏花开时,天冷或遇雪,一夜之间,枝折花摧,满地残英,惨不忍睹。侥幸躲过的,便坚强地化作一枚枚杏子,夏绿秋红,花儿的洁白与清香全都蕴藏于果实之中,通过甘甜的露露和醇香的杏仁小菜,不难尝出这味道。可是,我必须要说,这味道是经过加工的,打了折扣的,真的花香经过艰苦的修行之路,凝聚到杏仁上,要比从前美上不知多少倍,可是同时它也夹杂上苦涩与剧毒,想真正尝到,还真得有点勇气。所以,尽管这东西没有古人食河豚那般危险,也不建议去试,还是在山杏花开的时候,多动一动鼻子,嗅一嗅花香吧。

  白的看罢,该轮红的了。没错,就是映山红,一种野生杜鹃,开时红色漫山遍野,叫这个名字,很形象。小时候采过它的叶子,是一种药材,叫照山白。有人说,照山白是骚达香的叶子,不是映山红,二者有区别。我查了资料,又问了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行家,也没彻底搞清楚。看起来,当年收购药材的是糊涂着收,今天说的人也是糊涂着说,如此而已。不糊涂的是这花儿,仲春怒放,颜色鲜艳,格外抢眼。与杏花相比,它显得机敏,脱俗,常常半隐于丛林中,于绿中透几抹红,远望去斑斑点点。真到了近前,却发现绝不是一树两树,而是大片大片的挤在一起。映山红,红得名副其实,从花瓣到花蕊都是红色,香味也特殊,其间夹杂着清甜,那甜味更特殊,居然可以闻得到。受这特殊味道诱惑,小时候折回来玩,半路上总忍不住摘几朵放进嘴里咀嚼。嚼着嚼着突然想,它不会药人吧,于是就后悔了,连忙往出吐,过一会,又忍不住地去嚼,反复几次,一嘴的红、香、甜,至今记忆犹新。即便到了今天,只要来到映山红面前,依旧喜欢摘上一朵两朵,放进嘴里,轻轻地咬一下,不如此,不足以体会到映山红的美,或者,这种美走不进心里。看起来,塞北的山花都个性十足,欣赏起来也要别出奇径,山杏花用鼻子,映山红则要动嘴了。

  好长时间了,我们看山花,喜欢盯在树上,上述两种过后,还有山丁子、山梨、椴树、老鸹眼子、黑箱子、丁香、蚂蚱腿子等等数不清的品种,花期大都错开,大可一路看下去。可是,它们很难聚在一处,有些山高路远,欣赏起来单调不易。那怎么办?难道还去坝上的草原去看花?草原,海拔到了那种合适高度,草甸上的花便庞杂起来,是多,也好,但多数人都看腻了。按我的想法,在我们这个地方,看山花,无须特意跑来跑去,回到乡下老家一住,面对着门前的小山包,一年三季都有花看。其实,闭上眼睛都能想到,蒲公英从金黄的花盘绽开,一直看到圆圆的绒球迎风打颤;老婆子花(白头翁),初春的灰紫一直可以延续到老秋,最后白须披散,飘飘似仙。与药材有关的,十有八九的都是花儿美丽,柴胡花,金星般点缀在茎上;远志花,简直就是微缩版的蝴蝶兰;苦参花(山槐子),一串串,比国槐洋槐的花朵还要洁白亮丽;至于黄芩紫、芍药红,就不必细说了,荒岭之上,独出一墩一撮,绿草从中,独树一帜,美得醉人心魄。我纯粹生于山中长于山中,但少年时代喜读书看报,懒事稼穑,更不喜满山乱跑,所以阅历有限,好多山花叫不出名字,即使美,也不知美在何处,快乐因此少了许多。即便如此,我也会把炮仗花(桔梗)像气球一样噗噗地捏爆,把榔头花(漏芦)连柄扯下来,摔在石板上啪啪作响,然后哈哈大笑。其实都没啥,完全是一种心情,它好,众生皆是花,世界即是花世界,再庞杂繁复的山花不过是其中的小小一点,一眼尽览矣。

  二

  春风乍暖,杏花、映山红刚开,家里那口子就急匆匆地问槐花开了没有,五一去采槐花吧。我说早着呢,是你的馋瘾又犯了吧,她笑而不答。事情起于去年夏天,岳父送菜,里面夹杂着一小袋槐花,他走了,媳妇才发现,一脸的奇怪,不知道用来干什么。我让她等着,然后将槐花倒出来洗净,拌上面粉和盐,放到锅里蒸熟,开锅,清香扑鼻。她吃得兴高采烈,连催我去采,我说早开过了,明年吧,今年尚未开,她又催了。实际上,这次的槐花,水焯后又放到冰箱里冻过,并不好吃。我第一次接触这东西,是在秦皇岛实*,宾馆里管理我们这些学生的,是一位北京的姐姐,见院内槐花正开,便采来吩咐厨师蒸熟,然后请大家来尝,那清甜的味道,二十多年了,依然留在心里。二十多年以后,我在家里做,完全是凭着记忆照猫画虎,而且原料又出奇的差,如果真有鲜槐花且手艺精道,真不知道家里这个中年女人会是何等的兴奋。

  说起来,在我们这里,槐树不是什么稀罕物,老家屋后满是刺槐,每到花期,盛开如雪,蝶飞蜂鸣,但从来没人告诉这东西可以吃,怎么吃。所以第一次吃这东西,竟然跑到数百公里之外的海边。第一次,也是二十多年中仅有的一次,上完学回来,没见到亲戚朋友吃这东西,早些年应酬多,各色的饭店去过不少,也也没发现类似的小吃,大街上、菜市场也没有卖槐花的。至于岳父采槐花食槐花,另类却不奇怪,他是长期扎根大山的老林业人,那些年,他让我尝到了最纯粹天然黑木耳、根本没见过的菌类,甚至吃了野生刺五加的嫩芽,槐花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槐花,????碌匦戳苏饷炊啵?还?窍氪恿硪桓鼋嵌人邓瞪交ǎ?闵交ń冢?康氖且?搜矍颍?⒄咕?谩U馐露??宜隳谛校??缏费吨?猓?罨?揪褪敲谰懊朗场?诟怪??????椋?胀ㄈ说?a href="http://www.duwenzhang.com/huati/xiangshou/index1.html">享受,无非就是这两档子事儿。说旅游的终极目的是文化体验,二十多年前用过的课本上就写着呢,现在如果允许说实话,我信,但不鼓励那样干。俗事没啥不好,至少能赢得大众,即便对不俗的人而言,俗的也未必就不喜欢。所以说,对于山花,不必光是文雅地看,还要研究怎么去吃它。这其实很好办,就以上面的槐花为例,简单搞个槐花美食,算是山花节的插曲儿,我就不信,当它出锅清香四溢时,吸引的仅仅是我家那口子。

  还有比这更容易办到的,就是把曾经艰苦年代里吃糠咽菜的那一套恢复起来,就够了。最常见的,从榆柳开始,柳树在我们这里有的是,春天一到,率先透出绿意的就是它。叶子尚未来得及长出,毛毛虫般的柳枸就露头了,这个像桑葚的东西,看似果实,实际上是花。缺少粮食的年代里,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就把鲜嫩的柳花连叶捋下来,开水焯过,直接凉拌、热炒,或者做菜团子。我初尝此味,年龄还很小,那时玉米面已经能吃得饱了,不是缺粮,吃这个,是老年人留下来的*惯,或者说那时候缺的是蔬菜,春天的柳芽柳花,权作是“绿色时蔬”吧。后来生活条件变了,基本吃不到这东西,直到前年,小区外边的路树改造更新,粗大的柳树被放倒时,柳花正好,采起来也方便,于是,时隔三十多年,重温一次记忆中的味道。在家里,这个可不像槐花那样受欢迎,只是我一人默默独享,不过,真的很特别。说榆钱,似乎有些跑题,这个像花的东西却不是花,而是果,榆花自然在它之前,褐紫色,比米粒还小,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它。不过,既然像花,又与许多花同时绽放,索性不妨糊涂一点,做成美味来为山花节添彩吧。前天回乡下老家,还在问年迈的二姨榆钱如何做才能好吃,她说炖土豆,理由是爽滑。我想,真的用来招待游客,还是得加点文化色彩,不妨就照着著名作家刘绍棠的《榆钱饭》去做,玉米面拌在榆钱里,然后像我做槐花那般去蒸,配菜是隔年的老咸菜汤腌新鲜的洋铁葱,这味道不用去想,绝对可以冲击所有四十岁以上人的味蕾。至于80后90后乃至00后们,尝了以后不管对不对胃口,总会感到新奇,手指一点,朋友圈发出去,就一切ok了。

  另一种经常接触到的花儿,是玫瑰。不过别误会,与情人节的鲜花无关,那是月季,不是真玫瑰。真的玫瑰,茎刺密布,枝杈繁冗,剪下半小时内,花朵便会枯萎凋落,根本容不得红尘中人用来传递浪漫。不能如此也好,便在树上看,易凋落更无所谓,干脆早早摘下来以饱口福。超市里的干玫瑰花甚多,喜饮玫瑰花茶的大有人在,只是这花大多是外来货。殊不知,玫瑰是承德的市花,鲜花玫瑰饼是承德的特产,只是我们都不知道,典型的灯下黑。至于大丰宁乡间的沟沟岔岔,跑上去玩,如果碰不到野生玫瑰(山刺玫果儿),算是奇迹。那花,红艳欲滴,那香,沁人心脾,驯化栽植到家中的,每到花开时候,怒放于舍旁篱外,色香依旧不改山中本色。小时候,吃过奶奶用玫瑰花做馅儿的粘糕饼儿,甜腻,香的出奇。我总在想,正本清源,把这东西中蕴含的浪漫开发出来,可能会吸引一大批年轻人,它会成为所有山花中最耀眼的一种。不搞浪漫的了,还是来点朴实的“菜花”吧。既然加上这个引号,说的就不是普通的菜花,菜花挺好吃的,但天天见,没啥心意。我要说的是南瓜花、角瓜花,这两种大家都熟悉,秧上不结瓜的那个花儿,我们叫谎花,其实是雄花,好多地方已经把它当作蔬菜了,做法很多,听上去很美味,不过没吃过。季节一到,咱这地方,这些花太多了,我连年以来跃跃欲试,可惜每每错过角瓜的花期,南瓜开花又是忙碌时刻,所以愿望一直没有实现,今年吧,一定亲自一试。说来也怪,平常的南瓜花没吃过,珍贵的金花葵却是吃过了,这东西野生时算是珍稀物种,驯化后,云雾山下的村子里引种了不少,那年去,村里人特意摘来做汤招待我们,淡黄的花瓣儿,浓稠的汤汁儿,美味,滑爽,至今还想再尝尝。

  写到这儿,又想起了咀嚼映山红的事儿,那东西不敢真吃,可有一种是敢的,那就是蔫蔫角儿。映山红开时,它也绽放,金黄的铃铛随风飘摆,美丽,香甜,只要遇到,便咔咔的吃上一阵。查了半天,才知道学名叫锦鸡儿,还真是的,那花儿分明就是一只灵动的小鸟儿,哪里是什么铃铛。这东西也是药材,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可吃,不可多吃,尝一尝,别贪心,没问题的。

   三

  我行走的范围有限,目光所及也窄小,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赏花、种花,也不知道全国人民是不是也都如此,但有一点我知道,生活在这鲜花盛开的大山里的人们,格外喜欢赏花、养花。从家里纵向看去,奶奶,母亲,老婆,无一不喜欢这件事;横向去看,同学,同事,朋友,爱好者众多,有的甚至是深藏不漏的高手,偶有展示,便是大大的惊艳。夫妻共同喜欢的,大有人在;男人比女人更痴迷的,不稀奇;而且,老人往往比年轻人更专心,更执着。大山滋养了鲜花,也滋养了这里的人,人又种出了美丽的花儿,所以说,遍览山花之余,便可看人,看人家养的花,异曲同工,一样精彩。这些花,比之山杏花、映山红,显得玲珑娇小,但更细腻生动,更怡心怡情,在我看来,它们才是最美的山花。

  我生性懒惰,自然与养花无缘,但木讷中偏又有些散淡,加上职业关系,笃信美食美景不可辜负,这花当属美景,所以看花的兴致还算可以。朋友圈里,见同学养的对红于飞雪时节绽放,当时恰在会议间隙,闲得无聊,便胡诌几句打油诗。过了好些日子,家里的对红也艰难地开了,很是高兴,想写几句,不巧正忙,词儿还没有想好,花便谢了,因此遗憾了好几天。亲眼见到过养花的“大户人家”,去的时候,冬寒尚劲,一拉溜六七间平房,暖气烧得热乎乎的,窗台上,架子上,角落里,一盆盆花儿怒放,特别是那荷包花,甩着长长的穗子,颗颗花苞饱满鲜亮,看得人心里咚咚直跳。主人却觉得很尴尬,连说季节不合适,因为家里的各色品种花卉,有数百盆,此时大都还在专门花窖里越冬休眠。据他说,家里一年四季花开不断,春秋旺季,尤为壮观,一众观者,无不听得入神。也听说过养花的“豪门”,好几位前辈的诗文中都提到过一位老先生,叫闫建华,生前喜养菊,每到重阳,菊花开时,约友,赏花,饮酒,赋诗,俨然陶公再世,兰亭重来。养花如此,真是境界非凡。

  到养花人背后去,很容易看到一份别样的辛苦,只是隐约地觉得,这辛苦不是劳累,而是十二分的虔诚。回顾家中的女人,奶奶最疼我,但是,在家里比我地位更高的,是她那几盆根本不算什么的花儿。那时冬季取暖,不过一个火盆,屋内极冷,最暖和的地方是炕头,却不让人住,而是放上类似板凳的架子,上面摆着那几盆花。记忆里,似乎就是天竺葵、月季一类的,冷时根本不开花,等开花了,外边的野花也开了,纵是如此,奶奶依旧虔诚地呵护着,直到她去了,那几盆花还在。这爱好天生就是传染的,结婚后,媳妇第一件事就是买花盆,然后催我上山挖土,我对这不感兴趣,便以忙为由百般推脱。无奈之下,她便托同学从很远的林场挖土回来,那时候年轻,看着几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半大老爷们儿把一袋子山皮土送到家里后,一边请人家喝酒,一边心里居然还有点醋星星的,现在想来,真是好笑。一晃二十年过去,老婆虔诚不改,花儿越发茁壮,可不知怎的,就是不爱开花,君子兰叶子肥厚碧绿,对红叶子飘飘如带,加上本就不开花的橡皮树、人参榕,满屋子的冷翠。我猜是技术问题,便对她开玩笑说“技不如人,花不如你”,可惜这个大咧咧的家伙,徐娘半老之时犹不解风情,听罢简单粗暴地回了一句“胡说八道”。可怜我那看花的火热之心,一下凉了不少。

  塞北天寒多风,一年中有很长时间不适合花木生长,但丝毫阻挡不了人们种花的热情。这些年,无论城镇的街道,还是乡村的巷陌,季节一到,繁花盛开,丁香、榆叶梅几乎要被普及,到处都能见到。寻常人家的庭院,多多少少都有点开花的东西,我喜欢这种变化,也希望它能成气候。去大理,最高兴的是徜徉在上关的街巷中去看每家每户的茶花,那份轻松闲适,使你再懒得去打听苍山雪、洱海月,懒得再去想象白族姑娘的美貌与歌喉。我单位所在的院子,是个典型的大花园,从春季一种不知名的淡蓝色小花开始,到冬季极冷之时,隐蔽于松树下的野菊开罢,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有花可看。我前边写过的花儿,除了映山红,其它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巨大的榆叶梅,巨大的迎春花,应该是丰宁之最。红枫、银杏在东,海棠、梨花在西,前二者泾渭分明,后二者常常令人混淆。诗文之中常把海棠、梨花写于一处,想来多是红棠、白梨,对比分明,而这白棠、白梨,着实令人眼花。为了知道它们的区别,拍下图片,摘下花朵,细细观察,终于看清楚了,海棠花瓣薄而通透,开得娇媚灵动;梨花花瓣朴实厚重,开得凝重典雅。现在,不管走到哪里,一眼便可分辨出来。窗前的芍药、荷包花,红者艳,粉者正,我这外行人看,也是佳品,量大的是黄萱,满地铺开,十分抢眼。我那些吟咏春花秋叶的诗词,多半来自这里。

  来想一个问题,闲得无聊时,打个电话给熟悉的人,说去他家看看花,估计一下,人家会怎么想?其实,先不用考虑人家会怎么想,这样的电话真有人会打吗?所以,一直以来,有个遗憾,私家的花儿养得确实美,可看到的人却也有限。不但个人家如此,即便是单位大院,虽说姓公,但毕竟不是公园,也不是谁都能看的。在此,估计会有人说,拉倒吧,谁稀罕看那东西。不信么,如果可以试验的话,就把我说的榆叶梅、迎春作为丰宁之最广而告之,然后把大门打开,估计吸引的游人会超过南关的映山红。哈哈,扯远了,拉回来,如有机会,我想建议办个私家花展,就像征文比赛,就像书展画展摄影展一样,招呼大家把深藏闺中的绝活亮出来,切磋一番,评个奖,更重要的是美丽自己的同时也美丽一下别人,分享了,更快乐。诗文书画摄影活动不少,圈里人,就那么几个,水平也就那样,观众也就那些。但花儿不一样,群众基础广泛,一旦发动起来,展的人、看的人估计会很多,炒热了,成了气候,说不定会成为山花节的一大看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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