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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火炖熬成粥
 
 
修改时间:[2015/03/21 23:07]    阅读次数:[549]    发表者:[起缘]
 

  其实一直以来,我的写作,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一件正经事儿。

  写作是不讲究功利性的。姐姐对我说:“谁会看一个默默无闻的写手整天写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消极的东西,人家不会看也不愿看。社会宣传的是正能量!”只是社会需要积极向上的东西没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一直愉快下去。总有磕磕绊绊的时候,总有痛苦难熬的时候。我始终认为:做一个能忧会喜、能哭会笑的人,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趟。况且,一个写作者,若没有灵魂深处的疼痛足音,永远也不可能写出伟大而深刻的作品。从某程度上说,我们是独立完整个体,有权力选择不愉快,别人无权干涉我们的眼泪,而大多时候,纸巾得自己从兜里掏,泪水得忍住,忍不住,得自己擦。 在人堆里,姐总是告诉我:“别整天绷着个脸,苦瓜似的,谁见了都不舒服。开心一些。”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要笑也只能是苦笑。”接着她给我讲了一个又一个人际交往技巧,如何做一个受欢迎的人。

  我也没听进去。感觉自己天生是那种固执己见、特立独行、不曲意逢迎的人。有些话,跟我说一百遍也没有用,即便是众所周知的天经地义。

  文学本身是件苦差事儿,不要指望着看过多少书,写了多少文章,就会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即便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到头来或许还是一个普通人。文学最怕功利性,不要指望文学能给你带来多少财富,现在出书都得自费。

  而要成为诗人或作家,非得经过几十年的炖熬不可,陈年老酒才醇香。阅历很重要。杜拉斯八十多岁才写出《情人》。渴望一夜成名或一夜暴富,在文学这条小径上,根本毫无可能。什么东西都可以当成情人,惟独文学只能是你的妻子。尽管什么都不能给你太多,但这份感情,恒久而悠长,值得珍惜。 文字的路,永走无尽。中学时一同学对我说:“你只是获过一些奖,发表过几篇文章而已,不过矮子中的高个子,高个子中的矮个子罢了!”当时觉得这些话太过尖锐刺耳。现在却认为这些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实实在在,一针见血。就像爸说的:“中国的写手千千万万,出书的不计其数,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呢?”这些话对孤芳自赏的我有深刻的影响。

  “你不是张爱玲。似、像,只是表面化的浮光掠影。”

  “有些事情,想想可以,千万别当真。”

  ……

  这些年来,我学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彻底认清了自己。

  我牢记恩师的话。但渐渐觉得,文学有时候就是一个大骗子,让你孤独寂寞也罢,还让你两手空空、一无所获,看不见一丝一毫的亮光与希望。这种徒劳无功的战斗,真的会让人一不小心放下武器,堕入无边深渊。

  事物都是单纯无比,为何要给纯天然的东西一个特殊符号和定义?现在倒不会把文学看得有多么神圣。只是若是喜欢做一件事,就选择矢志不渝吧,就如同爱一个人,从一而终,就像《霸王别姬》的蝶衣,一生一世成戏子,歇斯底里到底还是只装得下小楼一人。这种痴,那般迷,总会有回音的。即便没有回音,死了也心甘情愿、问心无愧地闭上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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