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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间》:清风杨柳步,白衣是少年(笑以苛)
 
 
修改时间:[2019/08/15 11:07]    阅读次数:[331]    发表者:[起缘]
 

  真正的故事要从这里讲起:那年“我型我秀”如火如荼;那年人们还不知道蔡徐坤是谁;那年薛之谦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子;那年我们还以为金庸会活很久很久;那年孙俪高云翔他们的《风雨西关》让人如醉如狂;那年校内网风靡全国;那年我们还没有看过“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倔强《哪吒》;那年我们冒着傻气跳着兔子舞;那年南方的五月温暖而缜密,潮湿而暧昧,像蒲公英飞往大海寻找神秘的宝物。踮起脚,青砖绿瓦里那懵懂的少年在微风细雨中走过,一排燕子低眉浅吟,陈旧的窗户雕刻着年轮与学术的芳香,好几层铁丝锈迹斑斑,如今想来真是具有时代意义的一种美好,可当时肥厚的铁锈无论如何也是让人无法用更多的溢美之词来表达那个时候的真实心情。然而好在不远处飘来几件纯白色的衬衫,他们带着薰衣草的清香,释放着来自法国浪漫的味道。阳光质朴而温和,夏风却像踩着风火轮火急火燎:不知道为什么6号楼里始终有一种年轻的,俊朗的,让人无法自拔的东西?oh,对!就是这个味儿:檀紫色的荷!尔!蒙!楼下的女生,三三两两,络绎不绝,仿佛森林里悠闲的苏格兰折耳猫。正当草长莺飞,万物鲜活,大家洋洋洒洒行路之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姑娘?喔,太扎眼了!극상품”咦?说这话的是哪位小哥哥呢?只见他尖嘴猴腮,像极了非洲未进化的类人猿,两只眼睛细长而弱不禁风,浓密的眉毛,像是被老板虐待画上去长记性的,40年代的增厚圆片眼镜,巴巴得两只灰黄色明亮的眼珠快要掉到地上:“我靠——峰林绝品丫。”小怪物惊了直勾勾仰着整个脑袋血流停滞:大脸!黑肤!雀斑!臃肿!溢出头发丝自信的笑容!……挺胸抬头,健步如飞,“我去!”小怪物爬地上,整个人像是瘫痪了。“上啊——”只见后面一群耍着花式篮球的男同学们大汗淋漓,笑得前仰后合:“兄弟,加油哦!”“兄弟,看好你哟!”“兄弟,棒棒哒!”……

  小怪物一脸颓相,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原本想着有兄弟可以给自己一个台阶,扶一把也是正常的。谁知风驰电掣,雷惊四座,大伙儿像是中了邪似的,身体齐刷刷向前60度直线斜倾:女神!是真女神啊!比邱淑贞妖娆!比高圆圆阳光!比赵丽颖甜美!比林青霞英气!比杜鹃还高!

  你瞧,那大高个的小伙,像是在吃东西啊?这口水,一时半会还真是没法控制。校园广播里弥漫的是青春的容颜,李易峰的《四叶草》“爱情是什么颜色的,如果忧郁是蓝色的;快乐是什么颜色的,如果寂寞是灰色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如果汪洋是蓝色的……”让这群年轻人看起来分外美好:活色生香,精力充沛,风华正茂,后生可畏……

  “我噗——!”不知道哪个混小子突然撞翻了生命科学系培植的细菌样本:各种微生物,臭气熏天!径直砸到那群正在欣赏国色天香的美男子身上。这一机灵,确实让人很上头:“谁呀?不想活了?看老子我不弄死你?!……”美男子们脸上,嘴角,胳膊上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微生物赏赐,真是怒火中烧!他们动作迅速:扔开篮球,随手捡起棍棒,板砖,垃圾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此仇不报非爷们!”……正好快到晚饭的时间,校园广播里的歌也换了,是窦唯的《艳阳天》:“好春光,在这艳阳天。朦胧胧,像是那从前。睡梦甜,梦中天外的青山。抬头望向,天空蓝蓝。为着那份,美好的心愿。心再苦涩,路再艰难。只怕梦到,中途又难圆。狂风暴雨,老天变脸……”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突然下大雨了,混乱的场面里,那么多美男子中竟有这么个木讷的男生,不小心被旁边的月季绊了一跤,双手生生被硬刺扎出浓烈的鲜血,眼镜狠狠得飞过围墙:“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莎士比亚说,英雄失时把头低。先生说,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哇!这家伙好像是沈如风,对!就是沈如风。真真是少年欢事清云荡,风歌舞,柳如烟。定是好雨戏婵娟……

  芳草萋萋鹦鹉洲,江山浩荡,城池威严。肃穆的北京城藏着一所沉闷而务实的学校,这是一个理工科的专业院校。你瞧几个男孩子正在体育器材那做着单杠的后空翻,动作干净利索,潇洒帅气!真真的一个风度翩翩!而此时的图书馆安静得只能听到管理阿姨肥胖的大腿呼啦啦不停地颤抖,偶尔还会有嗑南瓜子急促的声响。二楼文学区瘦弱的身影在暗淡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这时手机响起,着实把人吓了一跳:“急召!急召!还有2分钟点名!”啊——,她是温暖,一名大二女生,戴着一副无镜片的棕色眼镜,短发沙宣,一身中性的打扮毫不起眼。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总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所到之处皆是议论。标准的女文青,这不看到正在上课的舍长同学发来的信息立马放下沉醉的《百年孤独》,以最快的速度狂烈奔跑……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经过科技楼的刹那,两个年轻的身体相继以重力加速度飞扬的姿势重重得砸向地面……,刹那之间尸骨无存,血溅当场,后来听说是双双殉情,不过那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事儿。当时的温暖被吓得胆战心惊,硬是拽着裤子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得跑到教室门口,老师白莲花,50来岁,蒙古族人,胶原蛋白的充足让她看起来颇有弹性,狡黠而*惯得用小眼神瞄了瞄大口喘息的温暖:“来啦,姑娘。巴尔扎克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您辛苦了。”同学们哄堂大笑,只有温暖喘着粗气心惊肉跳:人,居然可以刹那之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