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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挂
 
 
修改时间:[2015/12/27 21:07]    阅读次数:[457]    发表者:[起缘]
 

  一丝不挂

  “分手时内疚的你一转脸,为日后不想有什么牵连,当我工作睡觉祷告娱乐那么刻意过好每天 ,谁料你见松绑了又愿见面。谁当初想摆脱被围绕左右,过后谁人被遥控于世界尽头,勒到呼吸困难才知变扯线木偶,这根线其实说到底,谁拿捏在手…… ”

  对,这就是陈奕迅在演唱《一丝不挂》 ,我仔细听听,准没错。

  我一边听歌,一边走路,没有闲暇欣赏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小草。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二舅家后村的三狗子村庄。三狗子村,早就名声在外。三狗子村,细数一下,有20来户人家,家家都是毛草房,屋顶上直插着一个烟囱。看,烟筒里飘出来的浓烟,在夕阳的映照下,和着优美欢快的旋律,走向远方……

  三狗子村,名声在外,不是因为村名取得好,不是因为毛草房,不是因为优美的炊烟,据老人回忆说,三狗子村出名是因为很早很早以前村里的一个女孩。爸爸妈妈没有文化,一时取不出名字,这个女孩刚出生,姑姑舅舅大姨什么亲戚都来了,问小孩取什么名字,爸妈一时想不出名字,又要回答客人,女孩妈妈给这个新上任的爸爸使了一个眼神,爸爸明白,看着小孩也没穿衣服,“这回我做主,干脆就叫一丝不挂。”爸爸说。这下把大家逗乐了,“一丝不挂”的女孩真名叫乐乐,只是没人记住。

  乐乐命苦,三岁丧父,五岁丧母,无依无靠,东家吃一顿饭,西家吃一顿饭。好不容易长到十六岁,十六岁的乐乐,如花似玉,皮肤可娇嫩了,柔柔的滑滑的,感觉吹弹可破,真是人见人爱。听说三狗子村有个如花似玉的乐乐,远近十里上门提亲的人不少,乐乐每天应付,回答都是“等等,我想想”这类的,大多没了下文。

  乐乐告诉村里的大叔大婶,自己的婚事不急,趁现在年纪小,可以多给他们做点零活、做些杂活,报答10年来的照顾抚养之恩。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这点,乐乐知道。

  又过了两三年,在大叔的催促和介绍下,乐乐结识了邻村的一个青年人,两人不久坠入爱河,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其乐融融。乐乐享受着这一切。第二年春天,夫妻说好,男人去帮别人家做点零活杂活的,收入二块三块,添补家用。谁知乐乐送走自己男人的那一天,竟成了夫妻二人永别的日子。男人永远地走了,是什么原因,不便追问。远近十里,七里八乡,很快知道这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邻居都说乐乐命不好,是苦命。乐乐没有什么好回应的,父母早亡,男人已走。

  乐乐从小受苦,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冲劲,总想做一些事情,坚强、坚强、再坚强。乐乐只能把这些埋在心里,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坚强、坚强、再坚强,乐乐故意不表现出来。心里还是思念自己的男人,多少是一点安慰。

  不久,因为一件事情,邻居大叔大婶议论开来,改变了早前人们对乐乐的看法。前几天的一个深夜,有人看到一个男人去到乐乐家,还走在乐乐的前面,穿花衣服,很单薄,有点高,约莫30岁。这件事,很快传开了,在村子炸开了锅。有人说,乐乐年纪轻轻,耐不住寂寞,肯定找了男人。有人说,乐乐对不住死去的男人,自己男人没走多久,就找了一个野男人,肯定早变心了,开始怀疑男人是不是乐乐给毒死的。有人说,按照这个村子里千百年的传统,乐乐应该沉到湖底去养鱼,一走了之。好事的人召集村里大叔大婶大姨来到大榕树下开会,会议开始时,大家发现乐乐没有来,更是激动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找来乐乐沉尸湖底,个个摩拳擦掌……

  谁都想去叫,谁都不敢去叫。你想,如果刚好碰到那个野男人,两个人打起来,还不是自己吃亏!大榕树底下,一下子安静了很多。村里老长辈发话了。三螺子只好奉命去,刚才跳得最高、叫得最大声的就是他!

  大中午,三螺子跑得飞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了。看到三螺子回来,大榕树下比先前更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此时,没了风,空气凝固了……

  “我从窗户里看到了一个男人,在床边,是真……真……的……” 三螺子说。

  “你再说一次,你说什么!老子没听见!” 村里老长辈发话了,看上去特别激动。老长辈一屁股坐在大榕树下,手里的扇子不停地发疯似地摇动,嘴里叼的大烟,火星一闪一闪地,很快火头就到了嘴边,老长辈又点了一根大烟,一根,二根,三根……气得没了主意,直跺脚。

  大榕树下,场面有点乱。

  天黑了。大伙一直没见乐乐出来,一直没见那个野男人出来,大伙心里早就印证了三螺子所言为实。你看我,我看你,其实都想去乐乐家看看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只是没说。

  “大伙一起跟我去看,抓住野男人,往死里打,问个清楚!”老长辈无可奈何地说。大叔大婶大姨都在气头上,走路特别快,一小阵子,就到了乐乐家门口。

  “抓住他,还在乐乐床边站着,这下看他往哪里跑!”三螺子透过乐乐房间窗户大声喊,后面的人跟得快,早在门外站成了一排,担心野男人跑掉。

  这么大的阵势,这么大的动静,乐乐房间没有动静,乐乐没有任何反应。三螺子觉得奇怪,大家纳闷了。

  三螺子把晾衣服的长竹杆取下,刚要伸进窗户……

  “大叔大婶,你们找什么,我在这儿!”乐乐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来得突然……

  三螺子大声问:“床边那个野男人是谁?干嘛站在你床边?”

  “没,没……”乐乐不敢大声回答。

  三螺子更加坚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没有错,接着问:“床边那个野男人是谁?干嘛站在你床边?”

  “没,没……”乐乐声音更小。

  老长辈猛地推开门,跑到床边,定眼一看,这是乐乐死去男人的纸做浆糊人……

  作者:陈安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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