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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爱了 有的散了
 
 
修改时间:[2013/10/09 11:12]    阅读次数:[532]    发表者:[起缘]
 

  程季淑有好友名黄淑贞。黄淑贞想把季淑介绍给梁实秋,便托母亲为程季淑写了个红纸条,正式到梁家提亲。梁实秋问大姐可否。大姐说:“我看她人挺好,满斯文的,双眼皮大眼睛,身材不高,腰身很细,好一头乌发,绾成一个髻堆在脑后,一个大篷覆着前额,我怕那篷下面遮掩着疤痕什么的,特地搭讪着走过去,一面说着‘你的头发梳得真好’,一面掀起那发篷看看。”梁实秋赶忙问:“有什么没有?”答曰:“什么也没有。”

  一个星期六的午后,梁实秋约会程季淑,黄淑贞和程季淑一起走进来。黄淑贞给他们做了介绍,就要托故离开,程季淑急得直叫:“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可见,这是一个很腼腆的人。梁实秋发现跟大姐介绍的一样,程季淑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显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梁实秋一辈子都记得,那天程季淑穿了一件灰蓝色的小袄,一条黑裙子,长抵膝头……后来程季淑告诉梁实秋,她也很喜欢他那天的装束:一件蓝呢长袍,挽着袖口,胸前挂着清华的校徽,穿着一双棕色皮鞋,能记一辈子的……这样美好的开头,注定他们婚姻的完美,尽管后来程季淑早逝,但他们的爱总是感动一代代人。他们在感情上没有让人指责的地方,而《槐园梦忆》更是令人感动。

  张也抬头看天上的白云,看得入迷,待低了头,回过身时,发现身后有个女孩子站着。女孩子羞涩地一笑:“见你在看云彩,怕惊了你,没敢说话,我来给你送稿子……”声音婉转、自然,仿佛是自己的家人。张也就呆了。下班的路上,他一直在都弄:“就是她了……”回到家,他就告诉母亲,想打听住在西弄堂的陈颖是不是订婚或者结婚了,今天她来送稿子了。母亲说,我去打听。第二天,刚到下班时间,张也就急急忙忙从报社往家跑。母亲说:“陈颖还没订婚”,张也一屁股蹲到地上:“总算放心了……”多年后,与夫人谈起这心思,惹得陈颖笑个不停——那样的幸福,少有人有。

  胡也频暑假回家,家人为他办了酒席,也有亲戚来做客。席间,他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问家里人,家里人告诉他:是他的一个远一点的表妹。表妹送他一个自己叠的纸塔后,就被大人拉走了。一晃七年,从此不见,而相思也一直在心里萦绕。胡也频再回家时,又见到表妹,却得知她已出嫁两年,还有了一个孩子。于是他们彼此礼貌问好,平静说话,许多零碎的话胡也频一句也没记住,只记下表妹七年前叠的那个纸塔,还在箱底上压着……

  沈从文当年在中国公学任教时爱上了张兆和,给她写了一封又一封情书,张兆和招架不住,甚至告到校长胡适那里。多经坎坷,终成正果,张兆和到底“投降”了,有情人成了眷属。在以后长长的岁月里,他们风雨同舟,不离不弃。“文革”那段时间是沈从文最困难的日子,张兆和给他力量、信心,安慰他,使他终不至于倒下。沈从文在曾经的一封情书里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他还这样在《月下》中写:“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我念诵着雅歌来希望你,我的好人。”“你的眼睛还没掉转来望我,只起了一个势,我早惊乱得同一只听到弹弓弦子响中的小雀了。我是这样怕与你灵魂接触,因为你太美丽了的缘故。但这只小雀它愿意常常在弓弦响声下惊惊惶惶乱窜,从惊乱中它已找到更多的舒适快活了。”

  

  张爱玲的门铃被胡兰成按响,张爱玲只在猫眼上默默看了,心就像一口钟,猛被一根粗木撞击。张爱玲知道自己爱上了胡兰成。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畅谈五六小时。后来张爱玲去照相馆用心地拍了一张照,在相片的背面,她写道:“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可惜一朵花,被胡兰成枉摘了去。他们到底还是没有“到底”——因为,就如一条河,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没有底……